云隐

永远在搞冷CP

【蛇马情人节14h】梦黄金——12:00

*dbq被叉去挂水了我来迟了砰砰砰

*国际三禁

*我流童话(?)故事,养蝴蝶

  “怎么想黑脉金斑蝶都不会在台湾吧,说不定只是一场梦哦。”黄熠棠安慰这位即将同自己一样离开故乡的老友,“前有庄生梦蝶,你现在也要蛇蛇梦蝶的哦?”

胡硕杰想要打字回击,机舱里回荡的甜美女声催促他关闭网络,保障客机可以平稳飞过台湾海峡。“都说了不是梦了啦,你可以问问浩轩他们!我飞机要起飞了,下飞机再说。”看着这段文字发出去,胡硕杰安心打开飞行模式,插上耳机开始播放音乐。

没有事先缓存点视频真是失策,胡硕杰腹诽,点开相册翻了两张又把手机按灭。

啊,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给那只蝴蝶拍照啊,他懊恼地挠了挠头发,拍了的话就可以拿出来当做证据了吧,虽然自己最近忙着和亲戚朋友告别加上打游戏,但也不至于混沌到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的程度。

不过细想之下,养了一只蝴蝶当了几天朋友,听起来也确实不是什么很现实的事情就是了。

胡硕杰是在临行前一周发现这只小家伙的存在的,彼时黄熠棠已经和父母提前去大陆开始游玩,错失了亲眼见到它的机会。

据胡硕杰说,它似乎能够听懂人类语言,还会跟胡硕杰的朋友们互动。只要胡硕杰喊“小金,和新朋友打个招呼哦”,这只蝴蝶就会从他的肩头扇动翅膀,去它的朋友面前耀武扬威般展翅一圈,再落回胡硕杰的肩头。

“这怎么听都很搞吧!”

几乎所有人都是这个反应,可是这种极小概率事件确实让胡硕杰碰上了,他简直要感谢台湾岛对他的恩赐——仿佛这只原产大洋彼岸的蝴蝶是宝岛赠予他的临别礼物一般。

他甚至还给这只跟他很有缘分的蝴蝶取了名字。

在问过隔壁动保组织的小妹妹之后,它确定了这种蝴蝶的学名叫做黑脉金斑蝶,虽然也不怎么太黑,更不金。最后决定叫小金的时候,一种莫名的仪式感被盛放在命名这一过程之中。

既然是小金自己飞来找我的,那我们就是平等的,我不是它的主人,它是自由的。

胡硕杰这么想,也就这么跟自己的朋友们解释了。

这就导致整件事极富浪漫主义气息。

胡硕杰吃饭,小金在边上喝准备好的蜜;胡硕杰睡觉,小金落在枕头上;胡硕杰打游戏,小金停在他的耳机上与他同游瓦洛兰大陆;胡硕杰气得拍桌……他想了想头上还有小金,把手收回来了。这种时候小金会飞到他的手上走一走,然后再飞回耳机上,眼观鼻鼻观心地继续看胡硕杰打游戏。

胡硕杰用叶子和花朵为小金做了窝,可小金很少使用它,大部分时间都黏在胡硕杰身上。胡硕杰为了让它回到窝里,甚至轻轻地用手捻起它的翅膀,试图把它放进去。见小金乖乖巧巧地停歇在窝里,胡硕杰便安心进了浴室。

等胡硕杰出来的时候,小金已经在他的枕头上摆好了睡觉的架势,好像盖好被子用亮晶晶的眼睛期待着,只差一个晚安吻。胡硕杰笑了,“你还学会非暴力不合作了哦?”

小金扇了扇翅膀,换了个姿势入眠。

在和小金相遇的第五天清晨,胡硕杰没有看到小金,枕头上还有鳞翅目昆虫留下的鳞粉。他几乎没怎么费力搜寻,就找到了小金,的遗体。

黑金相间的蝴蝶静静趴在人类朋友为他准备它的小窝里。

胡硕杰在想,怎么花已经开始凋谢了,叶缘也泛起黄,当时为什么不把这个小窝做得好看一点呢?

他最后也没有把小金做成标本。而是捧起它和它的小巢穴,放在了最近的马利筋丛中。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金盏银台,很适合你哦。”胡硕杰低下头对它耳语,“其实一直没有告诉你,阳光下的你真的是金色的。”

临行的最后几天胡硕杰在网上看了很多关于黑脉金斑蝶这个种群的资料。最早他以为是虎斑蝶,结果被邻居妹妹纠正“是黑脉金斑蝶哦”。

它们的祖先越过整个太平洋,在几乎每个岛屿上生存、繁衍。一代又一代,慢慢推进。也许一只蝴蝶的翅膀抵抗不了大洋的风,但一种蝴蝶,是能够飞跃沧海的。

自然界的奇迹,无外乎小概率事件光锥坍缩的总和。

小金的行为完全可以用自然科学来解释。蝴蝶在生命的最后几天里会渐渐失去活力,所以小金才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和朋友“打招呼”,也只是惊扰了它死亡的过程。不过好消息是,蝴蝶差不多两周的生命里,胡硕杰见过它最美的样子,也陪小金走到了在人类看来它短暂生命的最后一刻。

其实是自然老死,还是喜丧。胡硕杰劝自己。也许以后意识消亡,肉体腐朽,我和你的原子再次相遇,就没有物种之别了。

宇宙浩瀚,时间无垠,其中大部分的相遇离别不可控制,但胡硕杰和小金不是两列波,叠加之后如同未曾相遇。他依旧相信曾经属于小金的原子还和他在一起,那是小金的一部分,现在也是他的。

胡硕杰的航班降落了。他有条不紊地到了学校报到,去寝室整理东西,但还是慌慌张张地赶到班级里去上一节不太有意思的公共课。

因为没什么位置可选,他只好坐到中间靠后的一个正在睡觉的同学边上。

他走过去才发现那个清瘦少年桌上摆的是本《庄子》,正是看到了齐物论。

既然我也没领书你也没带,那摸个鱼也无可厚非吧。胡硕杰这样想着,打开手机继续研究他的黑脉金斑蝶。

网页终于加载出黑脉金斑蝶的分布图,台湾岛的轮廓勾了橙色的边,鲜艳而又亲切。他揉了揉眼睛,向窗外看了看,恍惚之间那个伏在桌上的少年从蝴蝶骨生出一对薄翼,像一只黑脉金斑蝶。

是幻觉吧。

不过胡硕杰也有了勇气跟这个临时同桌搭话:“同学,我也有梦到过蝴蝶哦!”

少年缓慢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慢慢阖上,轻轻“嗯”了一声,好像只是梦呓。

初春的风拂过鲜活的生命,书页翻过哗哗的声音,少年伸手按下,翻到扉页,上面张牙舞爪地写着“smlz”,下面浅色的铅笔字微微反着光——韩金。

Fin.

当然,发现黄熠棠和自己竟然在一个学校以及这个“临时同桌”是自己的舍友已经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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